我們的對話永遠(yuǎn)都是這樣,看似說著無關(guān)緊要的小事,卻暗藏著千絲萬縷的心思。我們像是達(dá)成了某種默契,刻意在輕松的笑語中掩蓋關(guān)於未來不可避免的那個「結(jié)局」。
「你知道嗎?」她忽然開口,聲音變得柔和,像是一縷拂過水面的風(fēng)。
「那時(shí)候你站在臺上講〈蒹葭〉的樣子,我的第一直覺就是:慘了!」
我愣了一下:「為什麼?」
「超級慘啊,我怎麼會喜歡一個念《詩經(jīng)》連一點(diǎn)感情都沒有的人?」她嘴角揚(yáng)起,像每次取笑我時(shí)那樣,但眼里的光卻多了一分柔和,像靜止的水波,沒有一絲擾動。
「可是你後來念到那句道阻且長,溯洄從之時(shí),我忽然覺得你是有感情的?!顾A送#抗鈳е唤z溫柔,卻極具力量重?fù)粑襵口,「至少……你讓我相信,走下去,真的會看到不一樣的風(fēng)景?!?br>
我張了張口,卻說不出話來,只覺得喉嚨像被什麼緊緊勒住,窒息感逐漸漫上來。我垂下目光,看著自己握著她的手,那雙手如今冰涼,卻是我僅能抓住的全部世界。我用力握緊,彷佛只要這樣就能阻止什麼從掌心中溜走。
「懿瑾,如果那宛在水中的風(fēng)景是你呢?」我輕聲問,像怕自己的問題太重,會壓碎她最後的力氣。
她沉默了幾秒↓隨後笑了,帶著一抹熟悉的調(diào)皮,又藏著難以察覺的暮sE說:「你就游過去啊,別等了!」
彷佛病床只是玩笑的一部分。而我垂下眼,不敢看那雙微弱顫抖的手。她的聲音還那麼輕快,我卻聽出了它背後的疲憊和難以割舍。
她輕輕回握了一下我的手,像在傳遞什麼,眼中卻盈滿疲憊:「總得有人替我去看看那些風(fēng)景吧!」
「人生若只如初見,一切凝結(jié)在我們初見那天多好?!管茶曇粑⑷?,但依然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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